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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永淳辞职——从医学生到新闻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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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生物探索 2016-01-14 16:55

央视主持人郎永淳已经辞职,他的家乡是江苏省徐州市睢宁县,他和医学颇有渊源,他的第一个专业是南京中医药大学五年针灸专业(1989年考入南京中医药大学针灸专业,1994年获医学学士学位),之后才考入北京广播学院播音系。

1995年进入央视,主持《新闻30分》,并于2011年正式亮相《新闻联播》,9月2日晚57分钟的《新闻联播》是他最后一次在联播出镜。。

为了“抬高”自己弃医改播音

我1994年从中医学院毕业的时候,当时也已经拿到了广播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所以我就选择了第二学位继续上学,当然在93年到94年,我实习一年的过程当中也面临去找工作,找工作也会屡屡碰壁,因为我学的专业是针灸专业,医院很多,但是没有那么多的医院有针灸科室,尤其是我们每一个人学完了以后都想进最大的医院,都不想进稍微差一点的老二老三的医院,这就是我们内心世界里面根本的想法,但你要想进那个医院,可能今年一个名额也没有,或者顶多有一个名额,或者今年可能针灸科室不进人,推拿要招一个人,或者理疗要招一个人,或者养生康复要招一个人,你能不能改行等等这样的要求就出来了,所以你在这种焦灼状态当中,再突然拿到录取通知书,那我就是自己给自己一个理由,我又能到北京来,又能再延缓自己的就业,所以这是第一个问题。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讲,我有的时候跟国外同行交流,我经常要“抬高”一下自己,他们说你怎么改行来做新闻了,我说以前学中医是医治每一个个体,然后现在当新闻工作者相当于当社会从不健康再到逐渐健康的状态,是一个社会的医生,他们说这非常好,实际上是我们编出来的,没有那么崇高,只是因为在现实面前你在不停的低头,也在不停的选择,在不屈不挠的过程当中,你终于寻找到一线曙光,但寻找到这个曙光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下一步是什么,那时候也根本不知道在遵从自己所谓内心世界,自己人生规划是什么样。

【说医患关系】“医生整体上得到认可才能缓解医患关系”

医患关系,从媒体角度上来讲,不应该特别多渲染医患关系的紧张。因为我是学中医,在中国传统的就医理念当中叫“求医问药”,医生与患者是不平等的,你是要必恭必敬求他的看病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一方面患者似乎有很大怒气,在外头排队排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一股怒气就向医生发过来了;另一方面医生也很难受,像协和这样的大医院,一个上午一个主任要看那么多人,我在92年一个市级医院给我的老师抄方,从上午8点到下午1点钟,我们所有的同学都要去吃中午饭,但是大夫不能去,因为来找这个老大夫看病的特别多,我跟着他抄方基本上每次都到到1点,中间要看60个病人,这是难以想象的。

因为医疗资源太稀缺了,我们没有建立那种所谓的分诊制,没有建立全科制,没有把医生的资源进行非常有效的配置,所以就造成医疗资源好的医院,就人满为患,稍微差一点的医院,看病很容易,到一些比较差一些的医院看病根本不用排队,那到协和看病,排了几天可能不一定排得上号。

所以如何从制度上做一个设计,如何做好社区医院、基层医院和大医院之间良性的互动,我感觉是非常重要的。有时候教育也是这样,我跟教育部一些领导说,我们有那么多公立学校的牛校这是很不正常,所有的公立学校资源是要相对平衡,你不能让大家交着赞助费来上你的公立学校,应该是建立一批私立学校,私立的精英学校,我们现在很多私立学校可能都是学习成绩相对较差,交钱就能进的,没有太多的门槛,我觉得从顶层设计上和制度设计上未来一定要有相对的梳理,让这种资源能够更均衡配置,让人员能够更好的流动,让医生从整体上得到认可,是最核心能够解决医患矛盾的一个根本之道,也不能单纯去埋怨医生,也不能单纯去埋怨广大的患者,因为这样的一个社会现实造成了目前这种医患关系的紧张,医生有医生的苦水,病人有病人的苦水,你如果不从顶层设计做好流动性规划,我觉得一时半时看不到最终解决的曙光,流水不腐户枢不蠹,现在相当于没法流动。

“关于健康,我其实是反面典型”

对于我个人健康而言,我有时候觉得对健康反倒是重视的不够,有时间可能就去练一练,没时间你就懒一懒,尤其是上了《新闻联播》之后,我们9点半才能下班,下完班再吃一顿饭,吃完了稍微一困就想算了,今天也不锻炼也不走了。有点时间了就去锻炼,比如有一次我在扬州一下子跑了十公里,跑一个十公里的小马拉松,实际上这是不符合常态的,不符合所谓的规律的。

健康需要从日常当中的生活习惯入手,一天一天的来着手才能更好的避免生病,避免到了最后得了病以后,再去检讨。生病无非就是几大因素,一个因素就是先天的基因,第二个因素,你外在的环境,第三个因素,就是你自己的心理状态。如果我们能把自己解决好了,能把自己的生活习惯培养好了,能把自己的心理状态调试好了,我觉得这种健康可能会更多一点伴随着我们,所以我其实是一个反面的典型,因为我家里面有病人,我们出现了这种状况之后,我们也在检讨,我们怎么样从生活习惯上环境因素上各方面来做一些调整和转换,我觉得在这几个方面每个人都能多一点思考,可能会让健康多伴随着我们一点,谢谢!

学医出身的中央电视台著名主播郎永淳,曾获医学学士学位,他为什么放弃当医生?从医学生转做媒体人,他怎么看待“新闻媒体经常报道不一般的优秀医生,会否对医生造成道德绑架?”的问题?

在2014年的第七届上海大学生电视节论坛上,郎永淳对如上的医学相关问题进行了解答。

提问1:郎老师,当初您是为什么从医学转行到媒体呢?对于现在的医患关系,您有什么看法?

郎永淳:我为什么在20年前从医学转行到传媒?1994我大学毕业,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很多医院没有针灸科室,有些有一两个就够了,不再需要毕业学生的填充。

2011年,我的一个老师和我有过一段对话,大家也可见一斑。那时我的老师做了一个针灸医院的院长,他说:“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我们的诊疗费,北京市物价局刚刚审核通过,给我们提高了一倍。”原来我们扎一次针是4块钱,从1999年延续到2011年,2011年终于把诊疗费提高到了一倍,一次8块钱。但是一个主任医师治60个病人一天,也就是480块钱一天。哪个医院愿意养这么一个科室?

这个社会给你的现实压力是很大的。就是在那样一个环境中,我转行了,转到了北京广播学院去读新闻专业。刚开始,我对新闻的了解并不透彻,无外乎“追名逐利”。做电视行当,想做播音员和主持人,刚开始为了一个光环,为了一个虚名,但经过20年的新闻行走之后,我渐渐明白我们新闻工作者是一个社会医生,如果针灸是用针砭来治疗人身体的疾病的话,那我们在做新闻,在观察社会,报道社会的时候,我们其实是用一个新闻工作者的视角,用我们的行动,用我们的报道看来为我们的社会把脉。

新闻记者应该挖掘生活中美好或者不美好需要建设的一系列东西。特别高兴地是,现在我们的电视屏幕上,越来越多可观的东西都能够展示,让大家看到我们的世界并不是那么地美好,但是人都还是有梦想让我们的生活过得更美好。我也特别希望我曾经待过的医学行业的从业者,未来你们的生存状况更加美好。我学过医,学的是中医,从传统意义上讲我们中医上看病讲的是“求医问药”,但现在是恨不得拿一把刀架在医生面前:“你如果不把我治好,我就…”这完全有悖于我们中国的传统文化,医患之间这种矛盾越来越激化,其中有媒体的责任。作为一名新闻从业者,我希望未来通过努力,通过构建和谐的医患关系让中国传统的医患文化在我们当下得到进一步的弘扬,也让更多的人能够逐渐享有自己的健康。

提问2:郎老师,不知道您有没有关注,我们现在新闻媒体很多关于优秀医生的报道,往往是,要么治病不收钱,要么带病工作,《新闻联播》也有过类似例子,例如带病工作的贾医生。我们都很敬佩这些优秀的医生,但是一味报道这类医生会不会道德绑架呢?

郎永淳:《新闻联播》可能和其他媒体不一样,它更侧重于新闻加宣传,你刚才讲的贾大夫非常让人敬佩。从新闻角度讲她是新闻,为什么呢?因为我们知道新闻的定义,特别稀少的才是新闻,只有稀少的有价值的才能够上到《新闻联播》这样新闻加宣传定位的一个节目。所以从这个角度你可以理解,在我们的生活中太缺少像贾大夫这样的医者。

提问3:作为曾经的医学生,您能否给现在医学生一些鼓励?

郎永淳:有一个故事和你们分享,前几天一个老的传媒人讲过这样一个故事,当年乾隆皇帝站在黄鹤楼上看到长江里船来船往,就问身边的臣子:“你告诉我,船上装的是什么货物?”臣子答:“两样货物,一样是名,一样是利。”那个传媒人说道:“那个臣子是拍马屁,因为在那样的封建体制下,他只能这样回答,但其实还有两样货物,一个是情,一个是义。”就如当下社会,没有当下的情和义,就没有未来你所追逐的名和利。所以,不管我们是做传媒,还是做医学生,当初你选择了这样一个学科,你就有你的梦想。梦想在追求的过程中有可能被击碎的那一刻,但既然有梦想,就应该为你的梦想去付出你的心血,付出你的情和义!

关键词: 针灸 郎永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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